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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當一名犀利的記者,你的氣焰夠囂張了嗎?但是話說回來,氣焰囂張,是好記者的必要條件嗎?這樣的邏輯論證似乎站不太住腳。有誰為好記者下了定義了嗎?隨著各媒體的需求不同,所認為的好記者自然不同:常常有獨家,是好記者,但不管這個獨家對閱聽者的意義為何;消息來源豐富,是好記者,即便當事者雙方在互吐口水也無所謂;能夠幫老闆拉到廣告,是好記者,即便置入性行銷與新聞的差異天南地北;關心社會問題、對議題進行深度的調查,是好記者,但商業考量下公司給予的時間與空間並不足夠支持你的熱情。好記者,有很多種,你自己的定義又是如何?


國慶預演時,到了採訪現場,發現搭設的攝影高台已經被幾家先到的媒體攝影機佔滿了,自然就只能自己想辦法,找空間,尋求拍攝的最好角度。和我搭的攝影於是在凱道和重慶南路的轉角口,也就是攝影高台的下方,將攝影機架好,打算就在這裡採訪拍攝畫面。這時現場維安單位很快地走了過來,告訴我的同伴說這個地方是不開放的,口氣非常客氣,但是我的同伴態度卻非常堅決,就是要佔定的地方進行拍攝,維安聯絡人員沒辦法,就先暫時不理。可想而知,有了一台攝影機,接著到的記者看到了,自然也就在附近架起攝影機來了,也包括平面攝影記者。眼看記者越聚越多,維安人員又走了過來,很客氣地說這個地方是不開放採訪的,但是雙方卻起了衝突,攝影大哥們的口氣自然不是很好,認為主辦單位架設的高台並不足以提供這麼多家媒體使用,因此在下方不會干涉預演進行的角落拍攝,是沒有問題的,在爭執過程中,官方的代表一直都是很和氣,但是記者們的口氣卻是咄咄逼人,在經過一陣協調後,官方讓步了,於是後來的記者便都聚集在那個角落了。

蘋果踢爆一名考試委員,利用單位典試長的職務之便,出書將考試委員和考試院內的機密公文刊出,有洩漏機密之嫌。當天媒體一早就到考試院等待,希望該考試委員和院方能出面說明事情經過,九點多就進到考試院等待的記者們,遲遲等不到正在開院會的考試委員出面,將近十一點,院方將記者們請到樓上會議室,這時的記者已經等得有點不耐凡了,原以為進到會議室,院方代表馬上就會出面開始記者會,卻又再拖了將近二十分鐘,各台記者都到了忍耐的極限,於是頻頻走出會議室,試圖想讓記者會早點開始,因為十二點是新聞播出時間,而當下的時間已經非常緊迫。T台某位女記者實在等得不耐凡,脫口而出就說了「算了,不出來我們就隨便寫就好了」,此話一出,即便我也已經等得不耐凡,仍然稍微一震,有多少新聞是他隨便寫出來的呢?想當然爾,當官員出面時,記者們詢問的口氣自然是不會好,甚至不甚友善,從官員們的表情上看來,可以知道他們也有點不知所措,因此只能就共識與安全的答案「內部還會再檢討」一直重複回答說明。

或許我還太嫩了,對於氣焰囂張這檔事實在無法體會,每次約了受訪者,總是一副很客氣很不好意思打擾到對方的樣子。但這不就是人與人的關係嗎?互相尊重。記者,要當得不卑不亢;記者,要紀錄真實;記者,要監督權力擁有者;但記者,不是以工作做為要脅的文化流氓;記者,不是目中無人的驕傲者;記者,更不是以見到別人痛苦為樂的衝突製造者。

作為一名記者,我還在體驗,我還在經驗,我還在試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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